1999年出道,缓慢而持续地,李栋旭走着,从客串走到配角,从男一到男二,因为《鬼怪》里男二的角色再次受到亚洲观众喜爱。每一步始终抱着初心,就像剧中的经典台词:「因为天气好,因为天气不好,因为天气刚刚好。」不管环境条件如何,他始终努力地扮演着演员的角色。
现在,看起来的确是李栋旭最好的时光。因为《孤单又灿烂的神-鬼怪》这部电视剧,他演活了揉合天真与阴郁的悲剧角色-阴间使者,对台湾观众来说,他也从一个熟悉的脸孔到现在有了具体的名字。
如果这18年的演员生涯是条曲线,他正从原本平缓状态剧烈地向上攀升,经过几次起伏后,对他来说的「最好」已经不再是人气多寡,而是「作为演员能享受到的自由与开阔」。
最受欢迎的男二
换下拍摄的服装,李栋旭先坐在棚内角落的椅子上等待受访,「今天托你们的福,把我拍得很帅气。」他边和我握手边说着。
「之前的戏杀青后总会有一段休息时间,可是《鬼怪》很不一样,拍摄后没有时间休息,行程持续不断,我刚忙完了亚洲巡演,结束香港的粉丝见面会,马上又要到印尼办粉丝见面会,接下来要到台湾,一直处于很忙的状态。」李栋旭睁着疲惫的双眼,嘴角依旧挂着微笑。
一部戏中的男二,通常是痴情等待女主角但仍被发好人卡的下场,或淹没在男女主角的轰烈爱情火花中,很难让观众留下印象。但李栋旭饰演的阴间使者,有着具有重量的感情线,而他的表现也不断牵动每个观众的心,「阴间使者不同于以往演过的角色,比较新颖,这是很吸引我的原因。虽然他可能在这部剧,开始的角色力量不是太强,但越到后面越能显现角色的份量,所以看到剧本时我就很确定想演这个角色。」
《鬼怪》对他来说不只是一个作品更是一个纪念,带来许多收获,带领他走出真正走出南韩,不仅仅是在南韩,在亚洲,甚至全世界,都获得许多人喜爱。「而透过拍戏当中我认识了很多演员、导演还有编剧,和他们都发展出良好的关系,这次的经验和遇到的人都让我非常珍惜。」
不为自己演戏
他在戏中与孔刘之间激荡出的「男男CP」效应也引起许多讨论,忧郁敏感的阴间使者,与看尽无常、世故却又抽离的鬼怪形成了有趣对比,两人合作无间的默契来自私底下的好交情,「我们其实在军队就认识了,演戏的默契可能多少和有私交有关。和孔刘拍戏的心情充满期待又有些担心,但开拍后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。」
他说,最珍贵的是,孔刘与他诠释角色时,出发点都不是自己,而是想着如何才能更完美呈现出剧中金信与王黎之间的关系,「可能因为这种互相为对方考虑的心情,让最后电视剧整体的画面看起来都很和谐,观众可能也因为这样喜欢。我们两个在现场也总是很开心,很常大笑,这也是我印象很深的地方。」
如果能重来
李栋旭作为一个演员是充满好奇心的,演过了高富帅,经历过浪漫的虚拟人生,他希望能接触更多贴近现实生活的剧本,为此他举了一个例子,入伍前的电视剧《伙伴们》是他很喜欢的题材,甚至希望这部剧能有续集,让他再挑战一次律师李泰祖的角色。
为什么这么多部作品中偏偏选这部呢?他歪着头,想了一下,自己竟然总结了4个原因:「第一点,它是一个关于法律题材的电视剧,是我很少尝试过的。第二,电视剧虽然很多集,但每一集算是有独立剧情,在结尾时又可以看到它们紧密关联,故事情节有整体性,很完整。第三点,拍摄的时候没有特别浪漫的情节,跟女主角只牵了一次手,对爱情的描述点到为止,却很有力量。」
他接着说,「最重要的是泰祖这个角色,平时顽皮,看起来总是很累,工作的时候非常认真、充满热情,这点和我蛮像的,而且故事感觉有很多发展空间,是我会希望能够重来或重新诠释一次的剧本。」
第二个人生出发点
爆红只需要一个瞬间,却也是累绩了十多年来的必然的成果,面对现在的人气,他不希望自己因此感到太大的负担和压力,「我只希望用真心对待每位粉丝,因为他们让我很幸福愉快。」他笑说
在这场漫长的演戏生涯中,李栋旭经历过高低起伏,《我的女孩 My Girl》算是他的第一个高潮,出道时,他总觉得自己的演技不够自然,直到这部作品慢慢找到了演戏的方法。2009年以《伙伴们》作为一个结束,暂别演艺圈入伍服役,「在军队的时间,我有机会可以反观自己、反省自己作为演员的不足,过程好像也找到一种心灵的自由,对于这点我觉得很幸运。」
退伍后,他立刻返回工作冈位,马上就参与电视剧《女人的香气》宣传海报拍摄,「开始当然会很紧张,两年多的时间没有拍戏了,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很难适应这个曾经熟悉的环境。」
这部回归作品让他再度受到观众喜爱,饰演的痴情富家子爱上悲情女主的故事让许多人动容,也让李栋旭、金宣儿获得当年 SBS 演技大赏周末剧部门的最佳男女角奖、十大明星奖, 「那部戏可以算是我第二个人生出发点吧。」他边说边仰着头、侧着脸,光线像画笔一样,描出他精致的侧脸轮廓。
享受每个「现在」
而在《女人》的热闹之后,李栋旭走过了一段较为安静的时期,接下来的几部电视剧并没有获得太大回响,在先前的采访中,他甚至说过,「连做梦都梦到被人嘲笑」。之后他开始多方面尝试,出演综艺节目,当主持人,持续以各种模样出现在观众面前。慢慢地,他想通一些事。2015年他演出电视剧《泡泡糖》,尽管收视率不尽理想,不过和剧组人员以及演员相处愉快,拍摄过程让他感到成长不少,「能有好的结果当然很开心,但也再次领悟到能享受过程也是好事。」
你怎么看待现在呢?我问。「现在,我越来越自由,视线也更开阔了。工作时,除了自己的角色,我会看到其他的演员同事,顾到整体拍摄的气氛,那是我以前常常忽略的。就算年纪上已经到了中下旬(笑),但我感觉未来还能挑战更多角色,有更多可能性,现在,是我最美好的时期。」
而不管是刚出道时青涩的自己,当兵远离五光十色的自己,还是攀上高点后沉潜时的自己,对他来说,每一个时刻都很美好,每个「现在」都比「过去」更加耀眼。